州唯一没出货的就是王氏的桑蚕园,已经有人喊价高一成也愿意收。因为,不仅是苏州,湖州、嘉兴,开局的价格已高过去年。
终于,傅文华看着王其缯问:“王兄手上的货,是不打算卖了?”
“我的这些嘛,有用。”王其缯说完这句,瞥了眼傅文华。
大家都惜售,为什么王其缯就不能等涨?这时候让他出货,还真没这道理。但他毕竟是苏州最大的一家,大家都盯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傅文华端着茶盏,喝了好几口,等再放下的时候,已换了幅轻松的表情,开玩笑的说道:“王兄,你收了江崇召所有的茧子缫丝,可知有多少缫丝坊无米下锅了?”
王其缯笑起来,“这话,你当初怎么不和他说?那位又不太懂,只要你肯让人家挂傅氏工艺的牌子,现在哪会这样?”王其缯心中也是极其无奈。说完,又喝了口茶,“至于原料涨价的事,顾老弟参与前就知道了,大家乐见其成,不是吗?”
见王其缯说透了,傅文华脸红了红。这事他确实没什么立场来当说客,所以才转了个话题,毕竟自己也想借江崇召的势卖个好价钱。
静了半晌,傅文华忍不住问:“大秦和什么林,是真的?”
这问题,让王其缯内心深深叹了口气,只能缓缓道:“郑大人前段时间,从云南祭祖回京,内官监将丝绸等物呈上。听说,郑大人已让太仓一带的海事衙门留意。”
“真的?”子衿与海外宗室做生意的消息,还真就是昆山、太仓一带传出来的。傅文华心中不是滋味,王其缯不出货,就是因为这个吧。
“当初你们见面的时候,那位不就说过?”王其缯不答。
确实,江崇召是说过,但没说那什么国要收丝品,还一收三年!难怪他只租三年的桑园。听说最近就会来收第一批货,到时市场价格还会涨。但这也不能怪江崇召,本就是他的生意,摆明了便宜王其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