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下了决心,他心下也就踏实了,低头问风盈袖:爷爷呢?我先带你们两个进城吧!明天我们要来很多人才能把其余的人带走。风盈袖抬头道:爷爷已经不在啦!路牵机愣了一下,看她竟然没有太多的悲哀。原来守潭人生生死死都是寻常,风盈袖小小年纪,也已经惯了,一时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心下忽然觉得有些不妥,还没有开口,果然听见风盈袖说:我不进城。路大哥。明天我们一起走吧!她从颈子上摘下一块蓝莹莹的石头来,对路牵机说,好多人都生病啦!正好用得着我。若是风盈袖不肯进城,晚上可不就是白来了?若是城中有所动作,千军万马的去哪里找她?路牵机急得连汗都出来了,可是风盈袖神态坚决,不像是可以说服的样子。路牵机还待劝说,风盈袖忽然脸上一红,凑过脸来在他耳边说:路大哥,我是你的人,不会跑掉的。说着两片温软的嘴唇印在了他的面颊上。这下路牵机再也说不出话来,满心都是柔情蜜意。
风盈袖大声说:你要来接我。路牵机点头说:好!翻身上马,催动乌骓,朝青石跑了回去。
跑出很远回头一看,火堆边上的那个红色身影还是清晰可辨。路牵机一向以为自己坚强,这时候脸上却湿淋淋的满是泪水。阿袖!明天就回来接你。他一字一顿地在心中狂呼。
那个人是谁?火堆边的山民们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几天的混乱,这个营地里的人早已不是原来的自然村落,东一个西一个谁也不认得谁,若是一家老少还在一起就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这堆篝火边上,除了咳嗽不断的鲍九,再没有一个山上坳的人,也就不认得裹在重甲里的武士。
路大哥是鹰旗军,他是天驱武士。风盈袖骄傲地说,他会救我们出去!对于这个答案,山民们的反应并不一致。天驱武士是什么人?身后的燮军大营里明明就有天驱的旗帜飘扬,可叫人怎么分得清?就算路牵机是天下最厉害的武士,他也不过孤身一人,何况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了。然而,渐渐失去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