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脱口而出。
对方又笑:“桃都的鬼医也怕妖怪?”
“我怕我以后再也赢不了钱。”桃夭回头,冲身后的家伙吐了吐舌头,“毕竟那是我人生最大的愿望。”
两三寸高的小东西,通身翠绿,生了一个圆乎乎的汤圆般的脑袋,手脚连着身子像个软绵绵的“大”字,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眼睛在圆脑袋上眨巴着,最有意思的是,它一直在用头朝下的方式行走,或者说在弹跳。
“那我就站在这里吧。”它停在离她三步之外的地方,一翻身坐下来,“其实你的担心多余了,就算我跳到你头上,你该赢的钱也不会飞走。”
“不要,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想碰你。”桃夭撇撇嘴,“谁让你是一只非非。”
它眨眨眼,说:“说得就像我们喜欢被你们碰到一样。”
“你对我还真不客气呢,你可是有求于我。”她转回头去,继续漫无目的地看着外头的夜色,“陈白水就倒霉了,他做了什么事惹到你,搞得连和尚都当不成。”
“你看他像不像个杀人犯?”
“不像……”
“咯吱,咯吱。”
光线幽暗的房间里,白发苍苍的老者站在桌前,用力摇动一个直径一尺多的小石磨,石磨的出口有绿色的汁水缓缓淌出,落进黑色的瓷碗中。
它紧靠在铁笼的角落,从笼子的缝隙里小心窥看外头的一举一动,身旁还有三四个同类,有的躺着,有的跟它一样哆嗦着坐在尽量靠里的位置。
石磨的声音终于停下来,老者将瓷碗端到了另一张堆满纸墨的桌上。油灯的光线在老脸上跳动,一件事即将大功告成的兴奋被控制在他这个年纪所拥有的沉着之中,以致于他有一种想笑又不敢笑的怪异表情。
裁成长方形的黄纸被他铺开。他取了笔,蘸饱了碗里的绿汁,在纸上画出弯弯曲曲的符号。
“许老板……”他边画边嘀咕,“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