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吃了人家送的东西,转个身就说人闲话,你是不是个男人!”
“呵!呵!呵!”柳公子夸张地冷笑三声,“我是男蛇不是男人。”
“你就是个错投了蛇胎的长舌村妇!”
“我们出去打一架吧!”
“别闹啦!你们不觉得陈施主有心事?”磨牙插嘴道,“这个人看起来像秋风一样,好萧条的样子。”
“到他这把年纪,大多数人都儿孙满堂了,可你们看他,孑然一身,要钱没钱、要家没家,连正经谋生的差事都没有,搞不好他想当和尚的原因是庙里管吃管住死了还管埋?”柳公子毫不掩饰对陈白水的不喜欢,“你们有这工夫同情他,还不如劝他趁身子骨还硬朗,赶紧出去寻个差事,起码活得像个正常人。”
“一定有原因的。”磨牙不太赞同他的说法,“我看陈施主不是那种好吃懒做的无赖,会担心刚刚才见面的邻居吃不饱的人,不会很坏的。”
桃夭没吱声,扭头看了看窗外,打个呵欠:“别废话了,睡吧。”
小院里安静得很,一墙之外的市井里仍有灯火如星,不冷不热的秋夜,最适合裹着软软的棉被,一觉到天明。
三更天,帝都一天中最沉寂的时候。
桃夭把柳公子的外衣披在身上,坐在屋前的石阶上,习惯性地托着腮,半眯着眼睛看着院墙外的世界,夜空中稀疏几颗星子,黯淡得像人的睡眼。
“咚咚咚,咚咚咚”,似乎有什么小东西在她身后的地上弹跳。
“我一直以为桃都的桃夭是个老太太,不曾想是个黄毛小丫头。”弹跳声止住,有人说话,听不出男女,声音猫儿一样细。
“你藏得很深啊,连我的同伴都没留意到你的存在。”桃夭笑笑,头也不回道,“跟我说话可以,来见我也可以,但是别靠近,起码离我三步开外。”
对方嗤嗤地笑:“你怕我?”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