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安皱了皱眉头。若感峰和他回大晁的方向相反,少说也有两三天的路程,他一定不想去。
“要是我做了你们大晁的皇后,”我问他,“我的话你听不听?”“七千蓝衣只听陛下一人的号令。”他漫不经心地回答。我不再相信他的随意。父亲说谢雨安是个了不起的人,父亲很少用这样的词汇夸人。这一次,他夸完以后就发了好久的呆。我想父亲可能在害怕什么。我原来以为父亲什么都不怕,然而这样的人是不存在的。
“我问你我的话你听不听?”我重复了一遍。
他盯着我看。
谢雨安脸上的伤痕红得耀眼,我心中也多少掠过一丝愧疚。就算丢了一条手臂,他的武功也还是非常的高,我抽下那一鞭的时候没想过他会毫不躲闪。这一鞭那么重,他却神色如常,倒是他手下那些衣着华丽的武士们露出了愤怒的神态。
他心里在想什么?迎亲的队伍中却还拉着一具棺木,那里面是他的副将,听说是被他亲手杀死的。我看见过他们从父亲大帐里喝完酒出来的样子,看起来就好像兄弟一样。可是他把他杀死了,还砍掉了自己的一条手臂。父亲就是那天晚上回来以后夸他了不起。原来杀死最亲密的朋友就是了不起!母亲说得对,他们男人的心思我们不懂。
楚夜倒觉得这没什么。“他要是不杀言涉坚,他们都得死。那个言涉坚居然把狼神给撕裂了!”楚夜好像说着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他试图解释他所能为我做的事情。他做不了什么,他是父亲的武士,这我们都知道。
“我在问你!”我今天的脾气很大。这样发泄没有什么意义,可我不打算约束自己。
“听。”谢雨安干巴巴地说,他指着那辆看起来很舒服的马车,“蕊公主请上车。”我从小就骑在马背上,可是现在开始要坐车了。
我上车之前还要问他一句话。
“你带着那个人。”我指了指那棺木,又指了指他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