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扑扇翅膀的声音,金雕收拢翅膀落在窗台上,这些日子,它身上的金羽更多,也更加强健,有时一夜之间就能来往苏杭之间数次,让许仙同杭州的通信变得极为方便快捷。但金雕此刻却显出疲惫的样子,羽色也黯淡了些。
白素贞望了一眼,若有所悟,咬了咬下唇,就又低下头缝补起来。
许仙连忙拿下金鹰爪上信筒,从中掏出一张信笺来,打开一看,蝇头小楷,个个端秀,许仙一眼便瞧出,这是潘玉亲笔所书。
这金雕正是从京城飞回来了,许仙将要大婚,怎能不先知会潘玉一声,虽然去信时已经是婉转笔意,但低头看时,还是心中惴惴,颇有愧意。然而看时,却又愣住。上面无有其他,唯有一阕词章,却正是当日在画舫之中,万众瞩目之下,握着她的手,写下的那篇《九张机》。
许仙捏着信笺,心中忽的一痛,这痛细小而轻微,却又连绵不绝。仿佛在最深的心底被刺了一针。似乎能够体会那远在千里之外的心意,看到自己的信,那形单影吊的身影,独自望着秋月时。该是怎样的心意呢?
想要阻止却又不能阻止,想要责怪却又无法责怪,想要祝福又该怎么祝福?心中虽有千言万语想要吐露,回信之时,却唯有以此词寄之。
是“行行读遍,恹恹无语,不忍更寻思。”的惆怅吗?
是“停梭一晌,闲窗影里,独自看多时。”的无奈吗?
是“不言愁恨,不言憔悴,只恁寄相思。”的期待吗?
还是只是回忆当初,单纯的寄托着“勿忘我”这渺小的心愿。
许仙不明白,却又似乎全都明白,不禁失神怅惘,我所能给的幸福到底是什么呢?
白素贞终于抬起头来,轻声道:“汉文。”眉宇间带着一丝忧愁。“她,不肯同意吗?”善良的她,总觉得是自己是个外来者,神色不由有些黯然。
许仙一愣,不禁暗责自己,已然惹得明玉伤怀,难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