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篝火快要熄灭了,没有人添柴,先前升腾跳跃的火苗都凋谢了,剩下红红的一堆在那里明明暗暗地闪烁着。我们不想要篝火熄灭,如果山贼们从黄花丛中来,那他们冲到路护面前的这段距离就会被篝火照亮。二、三十步的距离,就是我也满有把握把弩箭投射到他们的身上去。可要是山贼们就埋伏在这黄花丛中呢?走近篝火的那个倒霉蛋也是他们绝好的靶子。我望着微微起伏着的黄花的海洋,白天那么绮丽的黄花现在却是黑洞洞的杀机四伏。
“篝火!”冒准再次大声喊,他的目光焦急地掠过人群。还是没有人动。
“左大!”我无可奈何地喊。左大转过脸来,我看见他脸上清清楚楚写着“恐惧”两个字。上半夜的时候,整个路护都在叫嚣着“打死这帮狗娘养的!”,可是现在连个愿意出去给篝火添柴的人也没有。我叹了口气,时间和无知是恐惧的朋友。如果一切都发生地象那两个路护打我那么快,那会好得多。现在那种不安和焦灼正在生长,正在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有侵略性。
“我们去添柴。”我对左大说,一步迈出了人群。我不是不害怕,不过光害怕也没用。
左大双手举着刀跟了上来。“少爷,啧啧,您真是好胆气!”他一边东张西望,一边咂着嘴感叹。他很诚恳,可他还是恐惧。我忽然想起了小时候他把摔得哇哇大哭的我从地上扶起来的情形,心头暖了一下,忍不住伸手在他背上拍了拍。
“少爷当心!”我正要开口夸他一句,左大忽然撒手一扔单刀,扑在了我身上。他扑得那么狠,把我一下撞了出去。
青石滩上都是碗口大小的圆石头,差点没有把我的肋骨砸断,这是一天以内第二次了。我觉得自己满嘴都是血腥味儿。该死的左大,我暗暗咒骂着他。
“山贼呀!”左大扯着嗓子喊,他也趴在地上了,喊得居然还是很响亮。
“什么呀!”我愤愤地想,耳中却依稀听到了一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