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不是祝罗万那队的鹰旗军,那名鹰旗军已经战死了。苇哨早已不再响起,所有幸存的斥侯都聚集在这个小小的防御圈子里。如果还在数的话,应该轮到第七枚苇哨了。这样的局势中担任指挥绝对不是轻省的事情。每一轮的攻击,真骑都能迅速找到正在发号施令的鹰旗,把箭雨集中到他的身上来。一名鹰旗军倒下,就会有另一名鹰旗军站起来接替指挥。所有的青石军都惊异于他们这种前仆后继的勇气。如果不是这些鹰旗军的坚持,这个防御圈中或许还有同样的幸存者,却绝不会还有这样顽强的战斗意志。
这是一场没有希望的战斗,厮杀的目的仅仅是厮杀,支撑这些斥侯们的只鹰旗军们奇怪的执念和坚持。他们同样能看清真骑的埋伏,却似乎总还指望着得到支援―――一直到这一刻。
“挂红旗,在军中就是死战到底的意思。”那名鹰旗军解释,诸侯国的军制,青石军未必都清楚,“也就是通知后方,不用再派援军来了。”没有回答,但是也没有反对。斥侯们都已经战斗得麻木,升不升红旗对他们没有区别。实际上,有些人是这样的疲惫,战死对他们而言也成了极大的诱惑。
“没有人反对嘛?”鹰旗军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挂红旗,更多是对这些斥侯们的一个交待。偏马寨还在几里开外,就是挂面被子一样大的红旗,又有几个人能看见?“哪里有红旗?”祝罗万忍不住开口。折断的枪矛倒是现成,可是哪里有旗帜呢?鹰旗军用力揉了揉眼睛,看着身边一洼一洼的鲜血。
不多时,刚染红的半匹战袍被一支长枪挑得高高,在斥侯们的防御圈中飘扬,顺着枪杆滑下来的是一滴滴的鲜血。
祝罗万端着步军弩看着那旗帜,心头说不出的轻松痛快,当一个希望变得太过沉重,放弃它也会充满真实的诱惑。
大地在脚下震动,沉闷的马蹄声响如同地下滚动的巨雷。
祝罗万愕然地抬起头来,原来燮军真得要准备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