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似乎颇有道理,不过其中的风险也是一览无余。如果在局部集中起绝对优势的是真骑,那么这些步军斥侯是绝对逃不回来的,能不能等到偏马的救援也很可疑,况且尚慕舟根本没有提到偏马的援军。可打仗又怎么会没有风险呢?燮军压到枣林的那一天,青石军民的头颅就已经托在手上了。
斥侯战的效果很好。一连七天,传回偏马的都是捷报。出击的青石军几乎每击必中,这一轮作战下来,居然射杀了百余名燮军斥侯,自己的损失微不足道。这些小小的胜利,虽然对双方的实力没有任何实质的影响,却给驻守在偏马的青石军带来了极大的刺激。
每射杀一名真骑斥侯,青石军都把他们颈上象征荣耀的骨链带回来,挂在偏马的寨墙上。越来越多的骨链激发的不仅是守军的欢呼喝彩,还有更多跃跃欲试的激动。这时候,杜若澜才体会到尚慕舟使用青石军作为斥侯主力的用意:当偏马的守军看见取得这些战果的都是身边的兄弟,他们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也能做到同样的事情。斥侯战规模很小,起作用的是兵员素质。当青石军觉得自己比燮军强大,这样的信心就真能改变实力的对比。开战以来,这还是头一遭,偏马寨中到处洋溢乐观的情绪;这还是头一遭,青石军看见了这一场战火中稀薄但却明确的曙光。
未算胜,先算败,杜若澜是个悲观主义者。当胜利的气氛在偏马燃烧到最旺的时候,他的眉头又皱起来了。战果在急速攀升以后,从第四天开始回落。青石军毕竟不能保证每次都杀尽遭遇的燮军,燮军开始逐渐明白发生什么了。第五日开始遇见的燮军斥侯竟然都是十几人一队,青石军倚仗弓弩和配合的优势,勉强还能击败对手,却不再取得全歼的战绩。很显然,明白这一点的并不是他一个,尚慕舟每天挑选的斥侯方向都在发生变化,派出的斥侯总数也一路上升,憋了一肚子火的马乘骁从他哪里不知道领到了一条什么命令,喜孜孜地去了。但让他担心的是,步军斥侯始终还是六七人一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