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洋洋地洒在卧牛石上。阿袖怕是不会来。也许,阿袖已经不在这里。
他站起身来,长出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把那块紫晶收进怀里。身边的四头大角正在撕扯地上的草皮,听见他起身,一起停下咀嚼,目光炯炯地望着他。宣井童抱了抱领头那头大角毛茸茸的大脑袋,说:咱们走吧。大角没有动,两只软软长长的耳朵竖了起来。香松林的那边有极熟悉的歌声响起来。
催人出门鸡乱啼,送人离别水东西。挽水西流想无法,从此不养五更鸡。原来阿袖没有走!宣井童忍不住跳了起来,吓得几头大角后退了几步。只是听得两句歌词,他心里暗暗奇怪,怎么阿袖就知道自己要走呢?一时间满脑袋都是稀奇古怪的念头。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风盈袖红艳艳的身影就出现在林中的小径上。
宣井童迎着向前走了几步,却猛然吃惊地站住了。就那么十几天,风盈袖好像变了一个人。眼睛没有以往的光亮,又红又肿,面颊枯瘦,下巴尖尖的。他几乎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好容易压下了这个念头,却听见风盈袖说:阿童哥,你可瘦了好多。原来宣井童只是认命,心中刀割一样的难受,却总记得自己是个男人,不管怎么伤心,眼泪也只是在眼眶里打个转转。听见风盈袖这样关切的一句,顿时嗓子里堵得厉害,再也按捺不住,才转过身去,两滴大大的泪珠就滚落下来。风盈袖吓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宣井童深吸了一口气,用力克制情绪,笑着说:阿袖你还说我,自己也清瘦得厉害呢!风盈袖低下头去,并不作答。宣井童也知道不能再纠缠此事,清了清嗓子说:阿袖啊没有人采晶啦!风盈袖点点说:知道啦!两个人再不说话,又沉默了一阵子,宣井童鼓足勇气说:我也不去拾晶菇了。风盈袖抬起脸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几头驮满了东西的大角,说:知道啦。说着眼睛又是失落又是伤悲。宣井童心头一软,几乎就要说出我在这里陪你。定了定神,他终于没有说出这句话,倒是咽了口唾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