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有啊,他手上有一百多名奴婢,哪个以前不是良人?可俺们几千人,都是靠他的雇佣,这才能在前朝繁重税赋之下勉强苟活。”
糜竺闻言皱眉道:“老人家,盐铁专营之后,一样是要做事的,一样是要雇佣你们在农闲之时做工,一样是管饭,给工钱的。”
“是啊,是啊,一样是给工钱的,可是你们能给多少呢?你说给十钱一天,到了俺们百姓的手里,变成一钱一天又能如何呢?以前给豪强做工,他给得少了,俺们就不干,就歇着,可是给朝廷做工,便是一文不予,难道俺们还能拒绝不成么?”
“就算本朝圣天子仁德爱民,英明神武,使得吏治清明,那,以后呢?我听闻有些豪强,因为冶铁,或使宗族,或役囚徒,甚至是逼良为奴,多的时候能够雇佣数万人,数万人聚拢在一起,就形成了一个乡镇,他们本就冶铁,因此也有武器,有铠甲,天下大事俺们百姓也不是不懂,这些年天下大乱,为祸者不就是这些人么?”
“然而给豪强做奴为婢,尚可有口饱饭来吃,逼迫得急了,尚有匹夫之怒,血溅五步,那些豪强还要靠俺们这些黔首做工,总不会饿着俺们,逢年过节,还会多给一些赏赐,可是官营的作坊呢?”
话落,却是老头身侧的另一个老头开口道:“巧了,老朽正是郑国人,年轻时,在郑国的官营冶铁厂还做过工,这豪强所经营的作坊,拿我等黔首当做牲畜,当做财产,但既然是牲畜财产,总会忧心你会不会累坏了,饿死了,这官营的作坊,就是真拿我等黔首当人,既然是人,这饿死了,累死了,与这官营管事又有何相干呢?沦为私婢尤可活,沦为官婢,则生死难料啊。”
青州那个老头闻言苦笑了一声,而后却是朝着刘协颤颤巍巍地大礼跪拜,口中高呼道:“俺知道天子是英明雄主,也知道如今天下未定,九州破碎,更知道这盐铁专营之法,乃是富国强兵之法,天子行此法则数年之内一统天下,中兴大汉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