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看到孩子,马方中脸上就不会没有笑容,只不过今天他的笑容看来仿佛有点特别,胃口也仿佛没有平时那么好。 马月云的手在为孩子剔着鱼里的刺,眼睛却一直在盯着丈夫的脸,终于忍不住试探着问道:“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有个老伯?” 马方中沉吟着,像是不知该如何回答这句话,考虑很久,才缓缓道:“他并不是我真的老伯!”
马月云道:“那么他是谁?” 马方中道:“他是我的兄弟,我的朋友,也是我的父母,若没有他,我在十六岁的时候已经被人杀死了,根本见不到你,所以……” 马月云温柔地笑了笑,道:“所以我也应该感激他,因为他替我留下了个好丈夫。” 马方中慢慢地放下筷子,她知道他放下筷子来说话的时候,就表示他要说的话一定非常严重。 她早已有了准备。 马方中道:“你不但应该感激他,也应该和我一样,不惜为他做任何事。” 马月云道:“我明白。” 马方中道:“你现在已明白,我住在这里,就是要为他守着那地道的出口。” 他叹息了一声,黯然道:“我只希望他永远都用不着这条地道,本来已渐渐认为他绝不会有这么样一天,想不到这一天毕竟还是来了。” 马月云垂着头,在听着。 马方中道:“他既已到了这地步,后面迟早总会有人追来的。” 马月云忍不住道:“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坐那辆马车逃走呢?” 马方中道:“因为追来的人一定是个很厉害的角色,无论那两匹马有多快,总有被人追上的时候,何况,他又受了很重的伤,怎么还能受得了车马颠簸之苦?” 他慢慢地接着道:“现在,就算有人追来,也一定认为他已坐着那辆马车走了,绝对想不到他还能留在这里,更不会想到他居然能藏在一口有水的井里。” 马月云现在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外面有人的时候叫马车走了。 他就是要让别人去追。 马方中养那两匹马,根本就不是为了准备要给他作逃亡的工具,而是为了要转移追踪者的目标。 这计划不但复杂,而且周密。 马月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