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嬷嬷来问好,见嫁衣根本未动,随口问了句,偏张斓答了个‘不会’。第二日,彭嬷嬷就来教女红了。好在彭嬷嬷三天来一次,为人也随和,并不逼着张斓做什么。
二人坐在窗前,一人一个绣绷,那件嫁衣始终在墙角。
彭嬷嬷抬眼看看张斓,不知这位大小姐在绣什么。于是微笑道:“当年我要是不入宫,也早就成亲、子孙满堂了。”
张斓笑了笑不搭话。
彭嬷嬷抬着头,像是在回忆,脸上带着笑:“小时候啊,不想嫁人,可穷人家的女儿总是要为家里做些事。想着进宫好啊,还能看看皇上长啥样。结果,就是这么多年。”
张斓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问了句:“所以,嬷嬷是后悔了?”
彭嬷嬷转头看她,笑道:“那倒是没。在宫里这么多年,赚了些钱,也见了些世面。早几年我还想着,大明这么大,要到处看看。这几年大约是老了,就想着等出了宫,找个喜欢的地方住下,置些产、有些营生,再将我大哥的儿子过继一个,到时给我送送终。这辈子也可以了。”
张斓不解的看着彭嬷嬷。
彭嬷嬷看她的表情,笑问:“张姑娘也是这般想?”
“我……”张斓心中一动,低下头,未回她。
“不过吧,亏得我是在宫里成了女官,就算以后出了宫,民间对我们这样的女子也极宽容。反而张姑娘,虽出生高门,却没我这般幸运了。”彭嬷嬷惋惜的说。
张斓低头刺绣。
彭嬷嬷像是自言自语道:“男子是天,就算相互爱慕,男子都不会一心一意对女子。女子呢?后院太小,只能把心全放在男子身上。若是有一天,女子不再把心放在男子身上,不再把男子当成天,这世界才精彩呢。”
张斓一愣。
彭嬷嬷笑道:“不过,婚嫁是律法、人伦,这是没办法的事。既然这嫁衣绣不绣都要穿,那不如想想是绣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