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四月十分亲热,四月才跳下倏马,就被那男子一把拉住不放。界明城下意识地带住了白马,心下很不是滋味。四月当然不是个随便的女孩子,和这男子如此亲昵,关系一定非常亲密。界明城知道自己不过是寻常人物,却很少有自惭形秽的时候,唯独在这男子面前觉得自己土得掉渣。他只觉得整个心都浸在冰水里面,很快那冷嗖嗖的感觉就从顶心一直灌下足底去,当真是通体冰凉。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掉头还是继续前进,似乎怎么做都是错的,心中有如乱麻一般。正在胡思乱想,忽然看见四月推开了那男子,扭头对这边喊:“醋坛子,等着我啊!”仅仅是停着不过去,界明城的心思也被四月摸了个透,这一下子闹了个面红耳赤,才冻结的心情又化成了一池春水,心中还要犹豫,双腿却是一夹马肚,径直朝他们走了过去。
不待界明城害完臊,四月已经转身向湖中走去。界明城往湖里看了一眼,登时把刚才的忸怩忘在了一边。湖水极清,连水底的水草游鱼都能看见。大约离岸边百来步远的地方,水深处有件亮闪闪的东西,看不真切,而围着那东西倏忽来去的正是两条巨大的红影。红鱼游得极快,身躯又大,这岸边的浪头这样大,原来是被它们给搅起来的。
才一转眼,四月已经走上了水面。不知道她是使用了什么样的秘术,每一步踏下,那一方湖水就在四月的脚下凝结,这一路走得真是波澜不兴。界明城见四月走得平稳,正要松一口气,却看见那两条红鱼正慢慢浮上来。“泼喇”一声水响,两条红鱼的背脊破开水面,一左一右地夹住四月。那鲜亮的鱼鳍好像船帆一般,把界明城的视线都挡住了。界明城一惊之下,想也不想地跃下马来,右手早撤出了八服赤眉,奔着四月就冲了下去。其实那红鱼如此庞大,界明城怎么伤得了它们?才踏上湖面,界明城就一脚踩空。原来在四月身后凝结的水面在界明城的脚下都恢复成柔软的波涛。他跑得急,一下子刹不住,直冲到齐腰深的水中方才站定。湖水刺骨冰凉,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