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隐只好跟自己说只是看看而已。
那商人挨个审视着站在船边的纤夫,要固老大保证没有新人。故事汤嘀嘀咕咕地说:哪来这么多倒霉蛋肯拉纤的?!说得大家脸色都不好看。这还不算,后面两条船上呼啦拉下来了五十名弓箭手,说是船上货物贵重,要跟着纤夫们押运。固老大笑着说再厉害的贼匪也不能在这段江面劫船。那商人不理会他,只是安排人手护卫。固老大脸色终于难看起来,行船的到了苦杨寨还没有不给他面子的。才争了两句,那夸父又冒出头来一声大吼,那商人才指点弓箭手跟在纤夫们五十步开外。纤夫们听见也只有苦笑,江边哪里有路让他们跟呢?有个夸父在首船里面,这让索隐颇为吃惊。早先索隐听说过路牵机从衡玉收来一个夸父做贴身护卫,本领大得很,也不知道有多少刺客栽在他手上。眼下他在首船上,路牵机应该也在。可就算有这样大个的夸父和天启运来的炉范,这船的吃水也还是深了一点。总不成船舱里还挤了好几个夸父?从苦杨寨到秋林渡只有区区七里,却是水深流急,白浪滔天。一个不小心,连船带人都会在礁石上撞的粉碎。首船缓缓驶出苦杨寨的河湾,纤索顿时绷得笔直,纤夫们的脸色严峻起来。拉纤不仅是纤夫的工作,行船的配合也很要紧。安家的水手见过风浪却没有走过这一段的寒云川,虽然固老大嘱咐了舵手按他的号子行船,纤夫们心中还是没底。
这条船又重又大,固老大自己带头纤,二纤三纤也都是老手,索隐带的是六纤,心下暗称庆幸。要是走在头里,船里的人总要多看几眼。要是路牵机果然在这船上,索隐未必能逃过路牵机的目光。
舵手果然有些惊慌,还没行入浪中,船身就抖了一抖。索隐只觉得肩头被纤索狠狠咬进肉去,再顾不得想什么路牵机,整个身子都用力压了下去,双脚几乎要踩进石滩里面。最险恶的水段在苦杨寨上一里开外,现在就拉得那么吃力,可见今天这个活是难接的。故事汤就在索隐的身后,他用力太大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