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铁浮屠!你们填进去,连个声响都不会出,还阻个什么?他放缓了声调,路将军不要耽误时间,带着山民沿着护城河走,城头的弓箭强驽自当为你们压制追兵。这次冷笑的是路牵机了:弓箭强驽?筱城主,那是铁浮屠!话音未落,忽然觉得脚下忽然震得厉害,他心头一颤,就听见城头有人惊呼:过来了过来了!这是铁浮屠换成了攻击的步伐,朝着山民冲过来了。
虽然看不真切,连绵的惨呼也已经说明后面的山民正相互践踏,也不知道要出多少人命。路牵机膝头一软,跪了下去,言语间只剩求肯:筱城主,求求你,放他们进去吧!路某愿以人头担保坝头门不失。他心情激荡,满面都是泪水,跪在那里连连磕头,也不管头上血流如注。
筱千夏脸色铁青:路牵机,你还在这里跟我磨!你担保得了什么?难道你的一颗头颅便有我青石十万颗头颅那么金贵?难道我筱千夏是为了自己不失面子?你私自调兵出城,我可责怪过你一句没有,满城的军民说你一个不是了没有?留在坝头门前的性命宝贵,砚山渡的汉子们难道就是白死的?路牵机,你不要逼我,快走!快走!他手一举,身后一片闪烁的寒光,弓箭手们都已箭在弦上。
马蹄声越来越近,哭喊声也越发嘹亮。路牵机面如死灰,知道没有余地,站起身跳上战马。他心中激愤,再没有一丝疲倦伤痛的意思。乌骓在城门下耀武扬威地走了一个圈子,被他勒住。他手里的长枪遥遥指着筱千夏:筱千夏,你记住!若是我能留下命来,必然叫你偿还今日的血债!枪尖在空中划过了一个圈子,指向砚山渡的方向,小可,你带他们继续走。路牵机与筱千夏隔空交谈,人人听得清楚。小可也知道没有幸存的道理,脸上悲愤莫名,沉声应道:是。路统领您路牵机淡然一笑,冷冷地说:还不曾领教过天驱铁浮屠。宣井童孤零零地站在狼藉一片的原野上,那袭红色的衣裙就在他身前,混杂在支离破碎的尸体中间,被踩得看不出本来颜色。面前是铁浮屠,背后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