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胜抬头仰望,顿作恍然,却又一甩袖子,怒道:“阿三他岂敢丢下长辈而独自逃生,岂有此理!”话音未落,他已纵身而起。毕竟身为筑基高手,常用的遁法倒也娴熟,随着周身光芒闪烁,瞬即隐入石壁而失去了踪影。
冯田留在原地,默默仰望。片刻之后,他又看向那个禁制封堵的洞口……
……
狭窄的山洞内,无咎从静坐中漫迷醒来。掐动法诀,洞外的情形一目了然。见是阿胜与冯田在说话,他没有在意,再次封禁了洞口,然后抱起膝头,背靠石壁,悠悠舒了口气。
又过去了半年之久?
曾经只懂懒睡,不事修炼,如今终于明白了仙道倥偬,与岁月的窘迫与寂寥。一不留神,便是数月、数年,或百年的光阴,从身边溜走了。滔滔的流年呢,白马过隙般的倏然而去。尚且一事无成,这辈子便没了。醒来之后,仍要继续前行。而那狗屁仙道,却愈发缥缈。
不服不忿?不情不愿?
可以愤慨,可以抱怨,可以歇息,也可以伤感。而人在途中,便如奔流逝水,躲不过的沟沟坎坎与危崖险壑,却再也没有回头的时候。似乎一场注定的宿命,注定了身不由己的无奈。既然如此,不该浑浑噩噩啊,否则百年过去,岂非虚度了此生?
扯远了,本人也没有雄心大志,活下去,踏实每一步,能够无愧于自我,无愧于爹娘的在天之灵,足矣。
无咎摸出他的白玉酒壶,轻轻凑到嘴边。
随着一口苦艾酒下肚,五味杂陈,劲烈折腾,淡漠寂远的心绪顿然回转。
嗯,饮酒感怀,且当怡情;生死历练,无非消遣。消遣的是人生,笑淡的是岁月。纵然天地无情,又何妨为了自我而留下一抹色彩呢。虽然过客匆匆,红尘并无寂寞。
又扯远了。
且查看修为,再计较、计较这狗屁的仙道。
无咎收起酒壶,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