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不愿看到的——不只是普通士兵,几乎也没有一个军官愿意如此。至于那几乎二字,却是因为起码还有一个人表现出了对佟国器的方略的信心十足,那就是那个曾经的亲兵队长,如今的福建抚标守备,也是那个正在引他们去黄泉的牛头马面!
“咱们要不要劝劝佟抚军,这样走下去再有个半日就要与贼寇撞上了。”
王副将的不安映在了邓游击的眼中,后者却也只是叹了句“抚军现在的样子,十有八九是听不进去的”,便低头不语。
“那也不能就这么去送死吧?”
送死,说来即是好笑,也一点儿不好笑。好笑的在于,他们是两千六百余人组成的大军,而明军则只有五百兵,一营而已。足足五倍的兵力,就算是比之先前惨败而归的广信府绿营,也是两倍有余。
可问题在于,战争的胜负概率可以用数量化来进行计算,但战争也从来不是简简单单的数学计算那么简单。广信府绿营好歹还是一支建制完整,各级军官对于下属都有着多年威信的正规部队。而他们,一群溃兵而已,从佟国器带着最早的那几百人从新城县溃逃开始算起,到现在也连一个月都没到。更别说是其余那些陆陆续续加入的大多数,很多也就只认识直属上司和同在一个什的那十来个人罢了。而且还只是认识而已,军官的威信、袍泽间的互信,都还远远没有树立起来。
这样的军队,碰上了前不久在正面对决中以少胜多,轻而易举的将他们赶出了建昌府的明军,只怕是连两千六百只兔子都不如!
从渡江开始,走到现在,不过一日而已。仅仅是在昨夜,便有数十士卒趁夜逃离。即便是仍旧留在军中的,也无不是如丧考妣一般,好像过不了几个时辰他们就要去向列祖列宗解释他们为什么会留着蛮夷的发型。
能够维持到现在的状态,副将和游击很清楚,无非是时间太短和佟国器前不久带他们逃出生天的威信仍在。否则的话,估计大军开拔都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