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明军扫荡新城县以及周边的关隘。绝大多数都是逃亡前后得到的消息,也有一些是被俘时无意听到的,无非是明军之间夸耀武功的只言片语。被关押至今,却是一点儿消息也无,他的那个家奴甚至还远不如他。
直接向看守的明军打听,他是不抱希望的。因为,这些明军的纪律极严,显然是受了上峰严令的。就算是他刚被俘时一个劲儿的求死,这些家伙就算是施救也从不与他说话。渐渐地,他也没心思折腾了,看守就更加不会理会于他。
得不到进一步的消息,却也得到了难得的安静。这几日,佟国器站在事后诸葛的角度仔细回想了一下此番的惨败,越是往深处去想就越是有一种恍然之感。
陈凯此番,摆明了就是要复制当年收复南赣时的故伎,他们自然而然的就成为了那个突破口。但仔细想想,这样的筹划根本就不是什么突发奇想。
旁的不说,这几年,陈凯一直让黄山在吉安府南部与清军大打出手,让邹楠和刘京在吉安府腹地搅风搅雨,却从来没有对建昌府动过哪怕一个指头。如今看来,显然是刻意而为,就是为了让清军惯性的认为南赣明军只会从吉安府北上,却忽略了建昌府的存在。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八九千兵马聚集在一个县,乍看上去密度比任何一支清军重兵集团都要大。但是,梧州的马雄背后有线国安,吉安的齐昇、刘光弼背后有达素,浙江的济度、伊尔德也与杭州驻防八旗互为犄角。他们的后援却是这些年龌蹉不断的江西绿营,作为后援甚至兵力连他们的四分之一都不到。
哪怕就算不提后援,只说那些清军常年征战,战斗力始终得以保存;而他们蜷缩在此,委委屈屈的不说,连仗都没打过一场,战斗力势必下滑。只此一点,他们也是清廷整个东南防御体系中最薄弱的一环!
越是这么想下去,佟国器就越是觉得脊背发凉。尤其是回想起陈凯当年在福建作的局,就越是悔恨于低估了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