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是都督淮南战事的节帅,咱们朝廷一没给他钱粮,二没给他兵马,还让他在合肥铸新城,他不杀刘勋哪来的本钱?派他去九江的是我,他有什么不义之举,自然都应该算在朕的头上,下诏训斥,不怕将士们寒心么?”
司马懿闻言低头不语,心中有所明悟:天子胸襟果然宽广,这是在替下属揽罪啊。
刘晔在一旁却有些急了,激愤之下难免口不择言,道:“天子害怕寒了将士之心,就不怕寒了天下诸侯之心么?”
而刘协,则点头道“不怕啊,反正都是要打的,把反对朕的都打干净,将来推行新政才方便啊,反正我也知道天下人都在骂朕是昏君,我都昏君了我还怕啥?”
“…………”
得,天子又耍无赖了,他都承认自己是昏君了,刘晔能怎么说?也就只好俯首而拜了。
“传朕诏令,赵云有功无过,进都乡侯,责令他好好建设合肥城,务必要让庐江、九江之地的百姓好好屯田,让他们有饭吃,有地种,至于天下人要骂,就让他们来骂朕好了。”
刘晔此时已经不敢说话了,唯有一声叹息,深深地低下了跪拜的头颅,司马懿则高呼道:“天子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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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合肥。
赵云在击杀了刘勋,将其多年来搜刮的钱粮全部充入府库,又将其麾下部众全部解散,就地在合肥屯田之后,便非常自觉的写了一封请罪表,派人快马送往郯城。
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空有一根节钺的赵云实在是太穷太穷了,他现在手里流民有的是,甚至在招降了雷薄和陈兰之后,可战的兵卒也有的是,但他手里的钱粮是无论如何也撑不到这合肥城下几十万张的嘴巴吃到秋收的。
至于严象,寿春那边的情况比合肥这边还惨呢,百姓已经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为了民屯的事儿听说严象现在老的比他爹都快了,他实在是没脸去管严象要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