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厂倒学得会说话了!”顺善一挥手说:“子路,你给我说,你准备拿多少钱操办这事的?”
子路说:“你拿主意吧。”顺善说:“前年蔡老黑的娘去世了,待客一百〇八桌,狗剩给他爹过三周年待了六十桌,栓子给他爹过二周年待了五桌,吃饭穿衣看家当,也没个准儿。依我看,我四伯一生德高望重,又爱热闹,过三周年来的人肯定多,你把谁能挡了?子路又是咱高老庄的名人,方圆几十里哪儿又出过第二个教授?事情办得冷冷清清招人笑话哩!但咱也不必太张扬,人一死,说的是给死人过节,死人又能知道什么,还不是给活人撑面子,子路这么大的出息,早给咱四伯壮了脸了,荣宗耀祖了,也不见得需要以过三周年争荣誉的?就是再有钱,咱弄得呜吼连天的,别人还背后嫉恨哩。苏红给她爹过三周年,她以为她有了钱,让人刻了匾来送,匾在古时候是皇帝赐的,谁想要个匾就能有匾?苏红把那匾挂在墙上就跌下来摔断了。这活该,她爹负不起匾嘛!我的想法,咱不大不小取个中间,待上四十席客就差不多了。”子路娘说:“这都多了。”庆来说:“这还多?咱本家底窝子大,你算算,就坐十席吧?”晨堂一直坐着吃纸烟,这时又拿打火机要点一根,顺善从他嘴里取过纸烟自己叼了,说:“晨堂,不要只顾着吃便宜烟,你的意见呢?”晨堂说:“我听你的。”顺善说:“你一辈子没主意!”就又说:“四婶,四十席是稍多了些,我已经计算了,咱把镇街的人就算全挡了,但蝎子尾村在五服之内的不说,出了五服的姓高的能挡了哪一家?再加上子路的一些朋友,比如苏红呀,地板厂的王厂长呀,学校里的子路当年的中学同学呀还不来一桌?还有菊娃的娘家人,虽说离了婚,但都住得近,菊娃还在咱家住着,毕竟一场亲戚,藕断丝还连哩,他们肯定要来的,这就得三十六七桌。说的是三十六七桌,你还不按四十桌来做?”娘也掰了指头,数了一遍,又数了一遍,说:“那就四十桌吧。”顺善笑了一下,说:“四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