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看向尹湄,“若非如此,我早在发现那狗皇帝没死的时候就冲去昌州把人给碎尸万段了,哪还能让其多活一年半载?”
尹湄笑了一声,依稀回到了当年在水云泽里明眸善睐的年纪,她道:“既然如此,你可愿替我走一趟塞北?”
方咏雩轻嗤,转身便走,刚出几步,身后突然传来破空声,方咏雩反手一接,竟然是个颇沉的长盒子,打开来看,里面放着一柄无鞘的细剑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他拿起其中一块牌子,上头赫然写着“薛泓碧”三个字。
“这是——”
“我用了一年时间,制造出‘薛泓碧’的身份凭据和生平证明,飞星案平反后对九宫后人的抚恤补偿也按他的份划在这个名字下面……过去了这么多年,很少有人记得他到底是谁了。”尹湄缓缓道,“无论此行结果如何,我都希望你能把这些东西带回到他身边,这是他应得的。”
方咏雩沉默了一阵,对这番话不置可否,他身子一旋就回到马背上,风将衣衫拂得猎猎作响,扬鞭策马,一骑绝尘。
其实今晚的风很冷,好在月圆且明,涤尘世,抱山川,照夜行人。
莫问前程后路,哪管聚散离归,便连生死亦可抛,人从江湖来,又往江湖去,挥散今朝风和雨,重逢昨夜星与月。
若能如此,何惧道阻且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