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常年照不到阳光的角落还时不时发出阵阵恶臭,下人们清洗了无数遍又熏了好久的香,才勉强压制下去,那段时间里,死老鼠都比往日里多了许多,还有从府上飞过的雀鸟也会莫名其妙坠地而亡。”他一口气说到这里,看着他们,“当类似的事发生得多了,我才意识到不对劲。有一股我看不见的力量,在破坏这座宅子。”
桃夭想了想,笑道:“也许只是宅子风水不好呢?”
“我不信风水。”他断然道,又看向窗外,无法化解的恐惧终是冲破了眼神里的纠结,“我听到了哭声。”
“哭声?”罗先皱眉。
他点头:“孩子的哭声。就是那孩子的哭声!我绝不会听错!”
“咿!越说越吓人了!”桃夭故意哆嗦了一下,赶紧喝一口热茶压压惊,“随时都能听到吗?”
“白天没有,夜深只我一人时,子时一过,便听得尤其清楚。”他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每日如此,只是有时要哭到天明,有时只哭一两个时辰,许是这魔物也有哭累的时候。”
“难怪您看起来如此疲倦。”桃夭啧啧道,“如此糟糕的环境还能撑到现在,得亏您身板好,换了别人,应该不是疯就是死了。”
罗先在桌下踩了她一脚,说好的透明,她从头到尾却比谁都突出。
“您在给狴犴司书信中的原话是‘魔物入宅,不治必有灭顶之灾’,可光就您方才所言,那些事虽诡异,却不至于到灭顶之灾的地步。”罗先将身子坐得更直了些,等那个最关键的答案。
段将军却将目光投到桃夭身上:“方才你在密室讲,府中一定又有人做了不得了的梦。实不相瞒,这两年间我的精神越来越差,常常夜不能眠,即便运气好能睡上几个时辰,也难在噩梦中得安稳。我总是做一个相同的噩梦,并且这场噩梦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次比一次清晰,紧闭的城门,高而坚固的城墙,陷于火海与惨叫的城池,梦里的我骑在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