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的表情没有了,只得两张神色复杂的老脸。
马车飞速前进的声音,像要踏碎整个世界。
掌柜同温家的人说,这次的“货”本是九个,就在他们来取货前不久,运气好又收了两个。
马车里,躺了十一个人,都睡着了,空气里除了粗重的呼吸,还残留着一丝迷香的味道。
桃夭睁开眼,从人堆里坐起来,沉默地看着四周,尽管车厢里没有半分光线,她也看得特别认真。
“还没到,再睡会儿吧。”黑暗里传来柳公子低沉的声音。
“有点闷。”她轻声道,“太黑了。”
“我不记得你怕黑。”柳公子翻了个身,继续假寐。
“这些人没有半分反抗。”她说。
“病了,没力气。”柳公子道。
“真正让人没力气的不是疾病,是绝望的心情。”她的声音像从遥远的梦里传出来,飘忽得像一根随时会断的丝,“被最相信的人送到笼子里,像牲口一样被关起来……”
柳公子睁开眼:“等等,你是桃夭?这可不像你会说的话。”
桃夭笑笑,没反驳。
片刻之后,她看向柳公子所在的方向:“提醒你一下,一路上不要擅动妖力,最好就保持现状,当一个不能反抗的病人。”
“为何?”
“我的药能暂时止住你身体的不适,但你离香味的源头越近,药效就越薄弱,这香味的目的是除妖,你不动,它不动,否则有苦头吃的。”
“这究竟是什么香?”
“说了你也没听过。睡会儿吧,恐怕一会儿咱们就能见到磨牙的丈母娘了。”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
“睡觉啦。”
车厢里的低语就此打住,重回死一般的寂静。
一牙弯月从云层里刚刚露个脸,立刻又缩了回去,急促的车马声穿街过巷,不知惊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