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层里重新钻出来的太阳,把大家的影子长长地拉在地上。桃夭看着苗管家的背影,想着那日他红着脸跟自己说,晓镜是他心中的珍珠。她不清楚这个女人的离去在他心头留下多大的伤痛,只知他心中的珍珠其实并不仅仅是陆夫人,更是当年在乡野河畔里长大的毫无杂质的友情与牵挂。但时间与人心,到底是把这一切都夺走了,且永不归还。
苗管家的背脊还是挺得很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的样子。
“除了我爹娘,苗管家从未给任何人烧纸上香。”司静渊忽然道,“平日里总是和气周到的样子,其实骨子里有傲气,必要的时候,还有杀气。”
桃夭笑笑:“有什么气都不打紧,打紧的是,还是想办法替他物色一位苗夫人吧,不然总跟你们两个小光棍在一起,人生很孤单啊。”
“你就是嘴巴里长刀子。”司静渊白她一眼,“就凭我们几个的身家姿容,哪里会讨不到老婆?!苗管家虽然人到中年,但也风度翩翩不输少年郎。”
桃夭想了想,问:“你们都在害怕拖累谁么?”
司静渊没回答,只举手戳了戳她的脑袋:“别忙着审我们,回来这么久了,我还没让你交个底儿呢。以前你说自己只是个学医出身的半吊子,之后又口口声声治妖不治人,你究竟什么来头?”
桃夭摆出夸张的笑脸:“不就是个大夫啰。你们家可走大运了,花一点点工钱便找了个大夫当杂役,嘻嘻嘻。”
话音未落,她已然撇下他快步跑去苗管家身旁了。
“她不想回答的话,你拿铁钎子撬她的嘴也得不到一个字。”磨牙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大少爷你就不要再问了。你要实在想知道,或许可以试试给她十倍工钱。”
“想得美。”司静渊哼了一声,然后盯紧磨牙的脸,“不对啊,你不是跟她一块儿的么,她不说,你告诉我呗!”
“阿弥陀佛,她不说,我自然也不能说。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