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小儿在冰天雪地里长大的,真想不出这洛阳到底有什么样热闹繁华,让皇上一去就再不思返。”
徐嬷嬷递上清单,回复道:“娘娘,照娘娘的吩咐,乾清殿里东西都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这平时用的首饰、妆粉和杂件,拢在一起也没多少箱笼。娘娘看看,还有什么要带上的?”
冯清打量着这个因皇帝离宫两年显得格外萧索寂寞的宫殿,用扳指轻轻敲着那张清单折子,盘算道:“屏风、妆台、家具这些大摆设,可以不用带,洛阳那里新修的宫室,听说比平城要壮丽多了。”
她早已听南边回来的人说,这两年,皇上元宏为了让被迫南迁的王侯们安心待在洛阳,不惜耗费国帑,以倾国之力重修洛阳,宫室之美,犹胜平城故都。
“我看娘娘这次衣服带得也不多,想是要到洛阳命织造司重新做起来。”徐嬷嬷问。
“正是,我让高贵人、罗夫人她们都不用多带衣裳,这几年宫里上下新做的貂毛绣襦、夹袄不少,可皇上在洛阳讲汉礼、变汉服,我们反倒带了这些短到腰下的左衽小袄、及膝外袍,一旦哪个贵人、宫女不当心穿戴了出来,让皇上失了体面事小,坏了洛阳的风气事大。”冯清庄重说道。
她是嫡生女儿,又是公主所出,自幼就被教诲着要端谨克己、思虑深远、顾大体、明事理,因着嫡生的身份,在太师府的一群小姐中,冯清是最得冯太后另眼相看的一个,当了皇后以来,也是事事考虑得周详。
然而此刻,她的心底却强烈涌动着对即将能与皇上相聚的期待。
元宏比她年长五岁,自幼与冯家的女儿们全都相识,虽然论辈分,冯熙太师府的小姐是元宏的姨母辈,但铁腕的冯太后还是一个接一个地把自己的侄女挑选入宫,陆续册封成元宏的嫔妃。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会当元宏的皇后,哦,那时候他还叫拓跋宏。
拓跋宏是个并不强壮高大的年轻人,面色沉静,少年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