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声道,傲立山巅,热血无声沸腾。
鲜血激溅,两只飞猴的利爪同时撕开我肩头的肌肉,而我的螭枪从另一只飞猴身上收回,再度射出,贯穿了它们的胸膛。
厮杀比任何一次都要血腥凄烈,飞猴们急红了眼,我也杀得兴起,螭枪犹如鬼魅,每一次射出,必有飞猴惨叫毙命。我的伤口也在不断增加,如同一个血人,摇摇欲坠。即使灵动的魅舞,也挡不住百来只飞猴的凶残猛攻。
地上飞猴的尸体堆积得像小山,剩下的哗啦一阵,掠向天空,反向我背后飞去。视野中,汹涌的妖兵已经扑上了山头,飞猴显然是要追击海姬她们。
再次结出千千结咒,我的心脏一阵狂跳,到了力竭的边缘。咒术与心脉相连,心跳剧烈,只能说明千千结咒使用过度。但眼下顾不得了,闪亮的晶丝缠住了飞猴群,螭枪****而出。
血花在空中一朵接一朵炸开。
没有一只飞猴能越过我身后十丈开外,咒丝消失后,剩下的几十只飞猴惊惶失措,远远飞开,在高空盘旋,再不敢越雷池一步。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我大吼一声,迎上爬上山的妖兵,妖怪们被我的气势镇住,下意识地后退几步。我再进,他们再退。再进,再退!
没有一个敢率先冲过来。
我心中涌起一阵骄傲,目光缓缓扫过妖怪们,一张张狰狞的脸,在眼前晃动,变得有些模糊了。
残阳如血,映红了雪山。
我孤独的影子像一柄挺立的标枪,被拉得很长。我挺着腰杆,腿站得很直,膝盖不曾有一点点的弯曲。
我忽然想起了第一碗救济粥。
“扑通”,我半跪倒地,脑子一阵昏眩,再也使不出半点力气。看也不看这些妖怪,我回过头,深情望着雪山的另一边,露出微笑。
原来这就是生命的价值。
有时候,希望并不仅仅留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