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仿佛也变得轻缓无状。如果乙勿看过夜叉和范旭之间的交手,看过夜叉面对心剑追杀的时候也敢挺身而上的情形的话,他必然会对眼下夜叉这“自寻死路”的动作引起高度重视,可惜的是他没有。“神分三境,明利害之物,方能论道。”宋钰眼中紫芒愈加浓郁,恰如隆冬里深潭湖面氤氲不散的雾气,还在空中飞斩而下的乙勿一望之下也是茫然,直若站在面前的并不是他要斩杀的敌人,而是几乎被自己忘却的同乡恋人,穿着青花短袄、食指缠弄着麻花辫子,半羞半媚地用一双足以盛下整个通海河河水的眼眸神情望来。仿佛是一只手牵扯着乙勿心底最柔弱的地方。杀意涣散,电芒消匿。这瞬间,乙勿觉得自己再不是自己,脑袋莫名其妙撞在宋钰正好扬起的剑指上,恰中眉心。战斗结束得突然,就像发生的时候一般毫无征兆。直到此刻,宋钰才吐出一口浊气,用袖子抹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上前半步拍拍僵直如木鸡般站立的乙勿肩头:“我们很快会再见的,我之前说过的话任何时候都有效,如果你能活下来的话。”说罢转身,潜行几步消失在视线中。不能动弹的乙勿这才恍然大悟,心中暗骂着:“我一直在天目中生长,哪里有过心仪女子?操———”宋钰不清楚下一刻将会遭受多少人的追捕,恢复实力是当务之急,可尽管如此依就对某人保持着强烈的不满:“如果我没法解决掉那家伙、如果我慢上一步,你恐怕就只能为我收尸了。”一道白衣无声无息飘落在宋钰身畔,然后很坚定的摇摇头:“我会为你报仇吧!”大怒之下的宋钰扯起一人高的草蒿,连同蓬松洒落的泥土一齐朝夺人砸去:“我都死了,就算你把范旭杀了有如何?”“你不是没事吗?”宋钰彻底败给夺人的逻辑,这家伙任何时候说话都是板着脸,好像整个大荒所有人都欠着他钱,想了想终究还是觉得没有必要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遇着力鬼了?”“他随罗家马车走了,连夜赶赴天关城。”宋钰多少放下些心来:“只要他人在天关城便没事,有李浣在出不了事,再不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