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长短双剑,两位衣甲鲜亮、挺拔英武的骑士扛着矛杆并驾齐驱行于军队的最前方,行进中的两府军队一个占据了大道左半,一个占据了大道右半,泾渭分明。军队里还夹杂了不少其他旗帜,高的有罗莎克和艾斯沃德的家旗,两者旗下的军士和东、北两府旗下的一样,各走各的,互不往来;低的有五花八门茫茫多的封臣家旗,他们之下的人们走得便比较随便了。庞大的军势里有器锐甲坚的精锐,也有身穿破袄、肩扛农具的民兵,战马在人流里无聊地打着响鼻,甚至还有牛车驮着物资走在里面。融为白银的天地间,黑潮涌动,却无烟尘半点,徒留污浊泥泞之痕,蜿蜒西向。“哎,要是我能一块儿去多好。”瑞卡瓦无奈地叹了口气。当天,城西大路上,露普联邦的军势走了大半天都未走完。两日后的黄昏,一骑穿风越尘,驰过赛灵斯的营门,挥旗呼喊:“哈雷列夫一战已有结果,我军大胜,狗夷败退!”当夜,水银塔要塞内外军民皆松了一口气,放下了久提之心。进城办事的士兵说,要塞里的百姓们欢欣鼓舞地奔走相告前线捷报,阖城浸于兴奋的气氛里,上至执政官府邸,下至贫民的斗室,家家户户都在庆祝。赛灵斯的营地里也一样,约西亚再度设宴邀请官兵同享欢乐。第二天,陆续有部队从前线撤回水银塔要塞,其中还有不少伤员。瑞卡瓦闻讯跑回了他目送大军出征时身处之地远远眺望,却见一队又一队灰头土脸、衣甲脏乱的军士拖着疲惫的身躯缓步回归,原先如林耸立的旗帜多有破碎染尘的,身缠浸血的白纱布乃至肢体残缺的伤兵或在瘦马上,或在破旧的木车上,或拄着拐杖艰难行走,竟是一副惨胜之象。瑞卡瓦看到不少轮子损坏的推车颓然斜在路边的积雪里,推车的人不知去哪里了,无人看护的伤兵在冷风里凄厉地哀嚎,想要引起友军的注意,然而低垂脑袋走过大路的官兵们却最多只是往哪里看一眼,然后熟视无睹地继续东去,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话。他们还算幸运的,毕竟有车躺,有些无力继续行走的伤兵只能躺、坐在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