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扒皮凶徒?夜幕下,晾衣杆上,六张人皮,男女老少皆有,随河风而荡,发出哗啦啦的声响。晾衣杆在上风口,人皮似才扒下不久,一滴滴鲜血被风吹落,吹打景天庆一头一脸,其中有几滴,飞打在石焱脸颊。石焱指尖抹下,摩挲轻嗅后得出结论,刚死不久,这些应该就是赵记皮影戏的一家老小。“景天庆,你报官吧,萱儿我们走。”石焱弹掉指尖血液,带萱儿离开坊船。此刻,围观的人也发现了串联竹竿上的人皮,吓得掉头就跑,一会便不见了踪影,坊船与坊船搭建的木板通道也宽敞了很多。出了坊船,脚踏实地站在红坊街上,石焱心思转动,想到了女子皮影脖颈那道勒痕,进而联想到凤栖楼上吊自杀的那名甄延帮凶,红倌小鱼儿。只是他没见小鱼儿正脸,无法确定是否为一人。“凤栖楼?看来还得去一趟。”石焱带着萱儿朝凤栖楼方向挤去,街上人山人海,人声鼎沸,如此密集的人潮下,阳气冲天,若是一只初诞生的鬼物,只会被远远惊走。中途路过红坊街衙门,衙门口围聚一批捕快,路过行人远远避开,地上有十多片木板,木板上摆满尸体,尸体上面盖着白布。说是白布,已被血液浸染,什么样的伤口能令白布染成这样?石焱暗念一语,想到了那些人皮,下意识停下脚步。“公子?”萱儿不解。“研究下尸体。”石焱上前。“来者何人?衙门重地,闲人勿近。”一名捕快捕长,阴沉着脸向石焱喝道,红坊街出了凶杀案,若是平民也就罢了,偏偏是凤栖楼内,不得不查,打搅了他们过节的兴致。石焱扔出身令。“什么东西?”捕快捕长接过身令,漫不经心探查了一眼,身形巨震。双手颤颤巍巍连将身令递回,恭敬问道:“原来是陨星门的石大头目,小人有眼无珠……”石焱接过身令,懒得听捕快捕长废话,直接问道:“这些尸体可是凤栖楼搬出来的?”“正是,不过大人怎么知晓?”捕快捕长惊疑抬目,他见石焱没追究他话语不敬,心中大松了口气,身体躬的更低,哪怕有路过民众投来好奇且不解的目光,他也顾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