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绮丽。可是,她从未想过,若离了从小生养她的萧府庇护,她孤身一人,还能往哪里去?“由不得你。”这婆子冷笑一声,走过来抓住她胳膊就往外拖。“老爷太太都吩咐了,今日就带你出去,契已放在了王婆子那里,待你过去就画押。你运气好呢,或能配个小子,运气不好,那就卖与皮货商人做粗使,再不济,窑子里也总有你的空儿!”她咬牙切齿,说得绘声绘色,面上一团团肉如有各自生命般,随她的语气跃动不停,在屋里黯淡的光线中显得尤为狰狞。
倾枝扒着桌角,用尽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但她病饿了几天,这婆子又身高体壮,哪里挣得开,眼见着已被拖到了门边。她恐惧到极处,哭都哭不出来,嘶哑的嗓子里只发出几声不成调的呻吟,两脚乱蹬,身子乱扭,一头扑倒在地,慌乱间看什么都如救命稻草,紧紧抱住门槛,任凭这婆子拖拽,抵死不出门。婆子见拖她不动,心头怒了,抬腿就往她头上身上踢去,每一下都毫不留情,踢到倾枝肩上伤口,还用力踏了两下。倾枝痛不可支,张嘴大叫,发出浑不似人的声音,难听又可笑。此刻正是晚饭时间,周遭其他仆役们有闲着的,听得尖叫,纷纷围过来,却只是笑嘻嘻地看,或交头接耳地议论,间或有人指着她道:“都要被撵出去了,还舍不得。”周围又爆发出一阵笑声。终于有人看不下去,说了句“还是拿绳子捆了抬出去吧,打死在这里更难看。”婆子朝人群道:“此法才好,我脚都疼了,还不快拿绳子来!”众人哄笑着找来绳子,七手八脚将倾枝捆上,往萧府大门抬去。走在路上,一人忽然笑道:“记得去年少爷往北山狩猎,那只野猪也就如同这般,被捆住四肢抬下山来的。”“可不是,那厮挣扎得甚是厉害,好几个人都降不住呢。”另一人道。“最后还不是给抬回来了,少爷仗义,除孝敬老爷、太太几块腿子肉,其余都分了咱们,吃着好有风味。”仆役们议论纷纷,很快讲起了去年狩猎的故事,再无人理睬倾枝,似乎她比一头野猪还不如。抬到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