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镇督在位,后来是武镇督、李镇督,接着就是霍镇督——霍镇督对我们最好,关心我们是不是吃得饱、穿得暖,每逢节日还给我们发红包,可惜他死得早,唉,好人总是不长命啊……”“哦?那,叶镇督如何?”“叶镇督?”老头子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她可比霍镇督差远了!那个女娃子心肠歹毒,办事也不稳当,歪门邪道心思太多,成不了大气。虽然说不该说死人坏话,但叶镇督真的比霍镇督、武镇督他们差得太远了,她没那个气魄——女人当家,始终不行啊!”听到对方说叶迦南的坏话,孟聚顿时愠怒,他闷哼一声,转头就走。走出两条街外,回头一想,孟聚也好笑:自己又是何必呢?一个镇督,跟一个门卫老头子计较,那也太有失身份了。正是华灯初上时分,靖安的街上灯火通明,各处酒店和青楼门口都是彩灯招展,道上人流熙攘,川流不息。在一处分岔路口,孟聚停住了脚步:向左边是信和茶行的东街,向右是靖安署所在的西大街。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向了左边。信和茶行门口灯火稀疏,门板都拉上一半了,快要打烊的样子,一个穿着长衫的陌生胖子正在整理货柜,却不见了易先生和小徐。孟聚心中奇怪,暗暗提高警惕。他走进去,慢慢打量货架上的茶叶,却不出声。看店的胖子站起身来,很客气地跟孟聚打招呼:“客官想买些什么茶呢?”孟聚漫不经心地说:“我随便看看——今年的新茶可有吗?”“抱歉,客官,这时节怕是难找新茶了——请问客官您要哪里的新茶呢?”“西湖边上三月初八摘下的龙井茶,可还有货?”胖子望着孟聚,目瞪口呆:“客官,西湖的龙井茶我们是有的,但什么时候摘下的,这可不知道了。要不,您尝尝我们的龙井,也是蛮香的。”孟聚心下微微一沉。他装模作样地闻闻茶叶:“嗯,茶叶不错,确实很香。来,帮我装上半斤。”眼看着快打烊了还能做成一单生意,那胖子显得十分开心,他欢快地用荷叶帮孟聚装茶,一边絮絮叨叨地介绍说自己的茶叶货真价实,从不用劣质茶充数,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