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笔,若是带了游击出来,只怕所有的包裹都散了――这支小小的队伍中很快点起了四支火把。如果拉成一线,这四支火把甚至不能够照亮队伍中的每个人,但就现在而言,已经足够奢侈了。若不是为了看清周围的环境,路牵机连四支火把都舍不得点。不知道还要在这黑洞洞的山腹中走多久,而牛油松脂只剩下了三驮。
山洞非常高,他们站在一条地下河流的岸边,火光照不到洞顶,却能映出周边和洞壁上长长短短的石笋。除去他们歇息的这块洞厅,坎坷的河岸上差不多只能容四人并行。河面却宽阔得很,望过去黑沉沉的看不到边际。
“怎么知道这就是条河?”有人置疑。散在水中那么多的辎兵没有人触摸到对岸。
“在流啊!”有人回答。
是河流还是湖泊,这非常重要的,卡在这样一个不知究竟的所在,他们甚至不知道应该朝哪个方向走。若是河水,就该有流出去的地方,这让辎兵们的心思多少安定了些。
“索神箭不见了。”有人在小声嘀咕。
路牵机接口道:“多半是和那些弟兄在一起。有索隐在就没事。”与索隐一起失踪的还有那三十四名辎兵,可路牵机纯粹是在信口开河。辎兵们也愿意相信他的信口开河,仅仅是为了感觉好些。谁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什么命运呢?还有“那些东西”。这个时候他们管不了那些命运未卜的弟兄了,即使只有一个人幸存下来,也还是需要走出山腹去枣林。黑洞洞的不知道时间过得到底有多快,也不知道百里峡中的战事究竟如何。
“吃点东西,我们上路。”路牵机发出简短的命令,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从这里一定可以走到古道。
再没有比不容置疑的命令更能安定人心的了,当自己的所有判断都开始动摇的时候,有人来做出决定是个奢侈。
“没有锅。”什长绝望地说,在逍遥津看着弟兄们砸碗的时候,他可没想到会连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