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桢看他这个表情,更是恨铁不成钢,“你是我楚王朱桢的儿子,谁能说你是故意的?就算故意的又如何?以伤要挟又如何?宫中的那位,不过是怕你追究才拿话激你!你那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呢?拿出来!耍赖,你不是最拿手了?”
朱孟炤不解的抬头看着朱桢。爹是气极了吧,‘旦夕自警、恭慎俭约、恒存省己’这几个字,就差刻在楚王府中了。
朱桢拍了拍他肩膀,耐心的解释道:“你的身后是楚王府,即便你这几年离开武昌,也从来不是一个人。确实,同是太祖一脉,我们要顾忌的东西很多。但不能因为我们有所顾忌,你就自认不如他人。我们楚王府绝不会惹事,但也从来不怕事,你明白吗?”
朱孟炤愣了愣。是指沐氏?但黔国公坐镇云南,手下是三十万大军;而爹在宗室中的低调,却是众所皆知。见朱桢一脸殷切的看着自己,只能似懂似不懂的点了点头。
朱桢知他没明白,没再说什么,叹了声,“好些没有?陪爹吃饭去。”
郑和的安排处处妥帖。这处酒楼,虽然他们只用了一个小包厢,但路过之处,包括这间酒楼,全部清场。所以,其实船厂今天并不是准备祭祀,而是被郑和清场了。
小包厢内坐不了几个人,桌上摆着几道菜,不多但精致有特色,没有酒,倒是放了一壶雪梨露。房里更没其他人,朱孟炤站着认真的为朱桢布菜。
朱桢笑起来,“你这样,爹倒是不习惯了。坐下吧,反正也没其他人。”
朱孟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以后,孩儿经常……”
“算了吧。”朱桢摆摆手,打断道:“你还是闹一些,有个人样。家里的祠堂,总归还要有人去跪的。”
这句话让朱孟炤笑起来,这是这么长时间第一次眼中、脸上都带着笑。是啊,家中的祠堂,竟也让人怀念。
“多吃点。”朱桢见他坐下,夹了块肉给他,“瘦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