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客船顺利通过巫峡。其间发生了两次紧急事故。船老大嗓子都喊哑了,船员们手忙脚乱,方堪堪渡过险关。
过了巫峡,水面逐渐变宽,水势平缓下来。山峦尽去,两岸现出大片平原。船员们都进船舱休息了,唯独船老大还站在船头上,手抚佩刀四处张望。
沈寇睡了一觉,醒来已是午后。客船行驶极为平稳,水面有二三百丈宽。两岸是大片的田地,间或可见三五个农人在田间劳作,一副悠哉游哉的样子。
偶尔能看到三两条小船在水面游弋。渔民三三两两站在船头上,把银光闪闪的大网撒下去,而后蹲在船头上,摸出烟袋,悠闲自在的吸起烟来。
有渔船出现,船老大的神色就紧张几分,单手紧握刀柄,不错眼珠的盯着前方,直至确认船上的是渔民不假,方安下心来。沈寇心想莫非此地还有水盗不成?
沈寇没猜错。日头刚刚偏西,自芦苇丛中蹿出两条小船。小船直线行驶,远远地横在河心。船上站着七名黑衣汉子,个个持刀拿剑,面目凶恶。
为首一人三十出头的年纪,身材粗壮,黑孔黝黑,左面颊上有一道刀疤,刀疤一直划到嘴角,两侧的肉向外翻卷着,像一只巨大的毛毛虫趴在脸上。
水盗来了。船老大惊呼一声,船员们立刻从船舱里蹿了出来,站在船老大身边,手握刀枪严阵以待。这一带时常有水盗出没,谁心里都有数,船员也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都会两下子。
乘客们一阵慌乱,胆大的站在舷窗口探头探脑向外张望,胆小的龟缩在船舱里,鸦雀无声。
刀疤汉子挥了挥手,小船快速靠拢到客轮前。刀疤脸汉子猛地双脚一踮地,身形就地拔起,稳稳当当落到客轮甲板上,他身边的几个汉子也纷纷跟了上来。
船老大向后倒退几步,让出一小块地方。他早年在绿林道上混过,知道冤家宜解不宜结的道理,真要动起手来结果就是两败俱伤,谁都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