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近千年,焉不知所谓一方统帅,事无巨细;无论敌我,都当了然于心。于敌,既不能轻易启衅,妄言征战;而一旦衅起,必当全力以赴,奇正相间,正旁相辅,务必一往无前,置敌死地。而你呢?轻易衅起于前,瞻前顾后于后,一不能料敌先机,二不能全力决斗,三不能求到你那鬼灵渊中所谓的神王相助。如此踯躅优柔,首鼠两端,焉能不败!此于敌。”
“于我,则大战之际,犹须洞察事理,多虑臣子属下心思行径。且不说现下南海之中有多少人离心离德,与敌暗通款曲,你便连我与龙灵准备多时的大动作竟然也毫不知情,有时甚至连愚兄都觉得行事是不是谨慎过头——唉!”
剖析到此处,伯玉脸上毫无得色,反而满面沉痛,连声喟叹:
“唉,如此多宗,三弟你还敢以智勇狂傲自居,岂不让外人笑我南海无人!”
“连父王也是,非是我这儿辈忤逆;遇事用人不明如此,以致南海合族势如巢覆。即使担着不孝之名,我也只好行这非常之举!”
“主公何出此言!”
见伯玉忽然感伤,龙灵倒有些担心,赶紧接茬;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样关键时刻,容不得丝毫分心。当即他便朗声说道:
“大公子,不必迟疑!隐忍多时,一朝举动,成此大事,实乃英明毫快深思奇略之举!此番义举,一为老主消弭倒行逆施,二来拯救南海合族于累卵,无人可以非议!何为真孝行?此即是!其足以感佩天地,主公不必迟疑!”
“哈,这是自然!”
听出这位老臣心中的顾虑,伯玉朗然一笑,快声说道:
“龙灵公,刚才多言,只不过顾及亲情,希图三弟能够反省,理解我的苦心。不过呢,我伯玉何人?孟章你能理解便理解,不能理解也便罢了。我行此事,不过对得起本心而已!”
这话说完,正有数名甲士奔来,各个白袍素甲,装饰在这蓝幽幽的暗夜海底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