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你们送往建康。”
杜兰香亦是聪慧之人,很快便明白了夫君是在担心什么,低声问:“莫非那天师道真的是往这里来么?但此城兵马众多,地势也好,既然早有准备,又何必怕他们?”
一提到这事,薛据马上便又显出怒容:“早有准备?那王凝之做了什么准备?整天在那摆坛念咒!我劝他早早派人驻守要口,他却说什么已经请得神仙下凡,此战必胜。拜拜鬼神就能打胜仗,那当初还征什么乐属?大家都去拜太上老君得了,也不至于弄得现在这样到处都是叛民。”
杜兰香心知夫君虽然出身名门士族,却最看不起那些空谈玄学的世家子弟,亦不相信鬼神之说。当初朝廷在沿海八郡强征佃民当兵,还美名其曰的说是“乐属”,薛据也曾上书明确反对,却根本没有人当一回事,结果弄得现在天怒人怨。
而现在会稽眼看便要遭到天师道的进犯,内史王凝之不去考虑如何守城,却整天在那祭神拜鬼,更是让薛据怒至极点。只是,他虽然不满,无奈自己却是王凝之的下属,也就毫无办法。
杜兰香想到自己离开之后,万一会稽城真的被攻破,那天师孙恩对官府和士族的人从来都是一杀了之,到那时,自己和夫君只怕真的便是天人两隔,心里立时一痛,张口便欲说话。
谁知红线却抢先抬起头来,淡淡地说道:“我不走。”
薛据怒道:“我不是在问你意见……”
红线本也是担心父亲安危,想要守在他的身边,但父亲这么一怒,她的性子也立时倔了起来,冷笑一声:“你自然巴不得我永远不在身边,就像你们巴不得母亲早死一样。你们气死了母亲,只要再把我赶走,那就不会再有人烦你们了。”
薛据大怒,抬起手便又要打她耳光。然而红线只是盯着他,那粉嫩的脸,让他无论如何也打不下手。
红线其实也知道父亲这一掌是打不下来的。从小到大,父亲已是不知多少次气得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