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陆哲接过袋子。
他抚摸着散发着热气的煎饼，低下头，表情难得松动了些。
“我的爸爸开了一家小店，工作很辛苦。闲下来的时候，他会给我做煎饼，爸爸的煎饼可好吃了……”
小小的身影在讲台上念作文，念完老师带头鼓掌，教室里的小土豆芽们却并不怎么买账，打着瞌睡，掌声稀稀落落，像淅沥的毛毛雨。
只有老师在认真听，并点评道：“写的很好。陆哲，不要总写你爸爸，下次也写写妈妈吧。”
小陆哲捧着作业本，一副珍爱的模样。
他脸色透着股异样的苍白，微笑的弧度恰到好处，轻声说：“好的老师。”
话音未落，小陆哲突然捂着嘴，低低地咳嗽两声。
老师诧异道：“感冒了吗？”
小陆哲摇摇头：“……没事，嗓子痒。”
说话时，他右手不着痕迹地捂着胸口。
昨天不小心，让女人踢在他胸口了，那会儿女人刚进门，脚上还穿着高跟鞋，鞋底跟锥子似的，少年晕乎了一晚上，早上险些没爬起来。
陆哲装没事，老师便点点头：“下来吧。下一个，王迈……”
小陆哲一边咳嗽，一边慢慢走回自己桌边坐下。
邹逸早等在一边，刚刚他疯狂拍手，几乎一人拍出掌声雷动的效果——可惜就是不出响。他蹲下身，直视小陆哲乌黑明亮的眼眸，对他笑道：“辛苦啦。”
小陆哲反手将作业本扔垃圾一般甩进桌洞，一个余光都没给他。
邹逸：“……”
透过衣服，他几乎能看到陆哲身上青肿的伤痕，心底苦涩得厉害，恨不得拉筒子楼里那糟老娘们下十八层地狱。
这几天他过得甚是煎熬，陆哲的童年生活总结起来，就是“挨打挨骂的一百种理由”，衣服脏了要打，不稳重要打，头发乱了要打，不微笑也要打……打他奶奶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