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巾,恨恨道:“楚兄你认得这人是谁么?”
灯光下,只见这人青渗渗的一张脸上,虽然还存有临死前的惊骇之色,但自眉目间犹可看出他生前的剽悍和残酷。
楚留香叹道:“我非但不认得此人是谁,而且连见都未见过。”
李玉函皱眉:“既然如此,他为何要来暗算楚兄呢?难道幕后还有别人主使?”
楚留香也不答话,却自枕头里拔出了那柄剑,在灯下凝注了半晌,又长长叹了口气,道:“这柄剑当真是杀人的利器。”
李玉函道:“不错,这柄剑比江湖中通常所用的剑,至少要长三寸,但却薄得多,也窄得多,几乎比海南剑派的灵蛇剑还要窄两分,使这种剑的人,剑法想必也和海南剑派一样,走的是轻捷狠毒那一路。”
楚留香微笑道:“李兄见解精辟,果然不愧为第一剑客的传人。”
李玉函似乎想谦谢两句,楚留香却又接着道:“使剑的这人,我虽不认得,但这样的剑我却见过一次。”
李玉函道:“哦?”
楚留香道:“不知李兄可听起过‘中原一点红’的名字?”
李玉函动容道:“楚兄说的莫非是那只认钱,不认人的职业刺客,人称‘杀人不见血,剑下一点红’的么?”
楚留香道:“不错。”
李玉函道:“家父评价当代名家剑法时,也曾提起过此人的名字,说他的剑法自成一格,本可和薛衣人薛大侠争一日之短长,只可惜他的为人偏激,行事也太毒辣,是以剑法不觉也走入了邪路。自古以来,邪不胜正,所以无论他天资多么高,用功多么勤,也必然无法登峰造极。”
楚留香叹道:“就凭这一番话,李老前辈已无愧为当代第一剑客,普天之下,只要是学剑的人,都该将这番话牢记在心,终生奉行不渝。”
李玉函道:“心正则剑正,心邪则剑邪,这的确是千古不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