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流血的尸体,还有一大束用采湮没痕迹的石儿草。
莫山山沉默走在前方,棉裙襟摆已经被雪打湿,她却无所觉察,因为她还没有从那和复杂而惘然的情绪中摆脱出乘,自幼深入血液深处对昊天的敬畏,对神殿的尊敬哪里能被几句话就轻易抹除,虽然她觉得宁缺先前所言似乎极有道理,可还是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地方很是不对。
对一位静了坐墨池十余载,不问世事的少女而已,世界观的改造难度仅次于爱情观的改造难度,宁缺看着她的背影,觉得有些无奈也有些疲惫。
走在荒凉的雪原上,他的心思忽然飘回了相对极南极遥远的长安城,飘回那条巷子里的那个铺子,飘到那个小黑侍女的身上,默默想着如果是桑桑那该有多简单,桑桑绝对不会怀疑自己说的任何话。
当然,桑桑的世界观人生观爱情观金钱观饮食观生死观都是他的观:
几只肥硕的树鼠警惕地看着树下的画面,那今天然形成的陷坑里堆着几截人类的尸体,淡淡的血腥味道,让它们有些不安。
宁缺把那一大束染着雪的石儿草扔进坑中,看着黑衣执事那张苍白却依旧严肃的脸轻偎着自巳的右脚,沉默片刻后认真说道:“神殿需要被敬畏,书院也需要被敬畏,我书院后山向乘不入世,但我既然此番入荒原,便等若代表书院的颜面,然而一路所见,世人似乎并不如何敬畏我。”
他转头望向莫山山笑着说道:“若我家二师兄被神殿裁决司喊打喊杀,你猜他会怎样做?他肯定不会像我一样就这么简单杀几个人便罢了:”
莫山山微微蹙眉,想着传闻中那位骄傲到了极点的书院二先生,说道:“那他会怎样做?难道还会把道痴或是隆庆皇子给杀了?”
“二师兄当然不会那样做,他的眼里怎么会有道痴或是隆庆这种人?”
宁缺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按照我对他的了解,他也许会直接杀上桃山,去裁决司找那位大